18:00~20:30 Bruce與爸爸的「情人餐」
- 進了餐廳,爸選了靠窗的觀景桌檯。宜蘭出發以來,Bruce和爸頭一回在這麼豪華氣派的餐廳正式用餐,心情頗為愉悅。或許受氣氛感染,Bruce雅興大發,經理來時,Bruce問:「阿姨,你們有沒有蠟燭?」 經理笑起來,搖搖頭打趣說:「你想和爸爸用情人餐啊?」Bruce楞了一下,有點兒不好意思地笑著,沒再吭聲。爸拿起菜單笑著說:「你想吃點什麼情人餐?」Bruce點了一客蔥爆牛肉特餐,看到鬆餅,又點了巧克力鬆餅,爸知道根本吃不完,隨他任性一下吧。心想,不論「鹽寮淨土」去不去得成,他都需要這一餐。替Bruce選了鮮柳橙,加上特餐的甜點和咖啡,爸再點一份伯爵奶茶,兩人吃,足夠了。
- 爸到櫃檯打電話,依舊沒人接聽。抽根煙,陷入苦思。心想,若要往前到花蓮市落腳,真不如乾脆駛上蘇花公路,提前回宜蘭。但是,這樣一來,Bruce鐵定很失望,會一輩子記著這個殘忍的打擊。爸不願在行程的最後,以這樣一個大敗筆收場,那就明早再試一試吧!往回走,要去哪兒呢?爸腦海屏幕上浮起陽明山馬槽的畫面……裝備都全,就睡「芭崎瞭望台」,有何不可呢!
- 爸注意到Bruce指甲蓋裡的污痕,讓他側坐腿上,抱在懷裡,拿出指甲刀,幫他剪指甲,擦擦手。「我們就要回去了哦?」Bruce觀察到爸神色凝重,用感傷的語氣試探。「……不!我們照原訂計畫,後天回去。明早到『鹽寮淨土』再試一次!」爸頓了一下之後,斬釘截鐵地說,接著又道:「不過,今晚恐怕得睡涼亭了……」爸正想說不找飯店的理由,給Bruce來點心理建設。Bruce兩眼一亮,衝口就說:「車上也可以睡呀!」其實Bruce心裡,早就在為這個困局想辦法了。
- 「好好享用你的大餐吧!」爸瞄了一眼端上來的托盤,蠻豐盛的,就對Bruce說。隨後,向經理問道:「妳知道『鹽寮淨土』的區紀復先生嗎?」「哪一個?做什麼的?」「有一位在鹽寮海濱過簡樸生活的,寫了一本《鹽寮淨土十年記》。」「寫書的哦?以前好像去過一次。怎麼樣?」「打了幾天電話,都沒人接聽。」「那──大概走掉了。」
- Bruce吃得很香,爸讓他慢慢吃,不像平日那樣催他。邊啜著奶茶,邊看Bruce他那模樣,眉宇、言談舉止間透著的黠慧、純真與頑皮,以及一張花臉上,缺了門牙的嘴和笑容……爸望向窗外,笑了笑,思緒沒有移開。媽媽這時來了電話,談起買車票的事及「鹽寮淨土」的傳聞。爸說儘可能照原訂行程走,現在正和兒子在一家有情調的餐廳觀海景、用情人餐。Bruce接過電話,邊應答著媽媽的問話,就邊撒起嬌來。Bruce什麼都吃不到一半,又盯著下一樣,爸一樣一樣地收拾殘局,兩人都吃喝飽了。
- 爸到櫃檯結帳前,再打一次電話,想約明天去「淨土」,結果還是相同。
( 待 續 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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